“中國最貴的編劇”六六：我的作品值這個價

《蝸居》劇照

《雙面膠》劇照

作家六六

　　十一長假閃亮星(二)

　　《雙面膠》、《王貴與安娜》、《蝸居》……六六的作品一部比一部火爆，作為編劇的她,身價也節節飆升，甚至有傳聞稱她已經是“中國最貴的編劇”、“身價比《雙面膠》時漲了30倍”。

　　近日，六六接受本報記者的專訪，回應了自己的身價問題。在她看來，“編劇是我賺錢的行當，我一方面在寫作，快樂地寫作。一方面在痛苦地編劇，但是我之所以愿意付出痛苦，是因為他們給的價錢真的太高了，能買去我生命中一部分的不快樂。”

　　文/本報記者 莫斯其格

　　《心術》改編

　　借鑒美劇的手法，但不會像《妙手仁心》

　　廣州日報：關于醫患關系的電視劇目前已經很多，比如《白色巨塔》，你的新作《心術》也是關于這方面的題材，那么在寫作時，你是否參考過這些電視劇？

　　六六：也許很多人看過《白色巨塔》那樣的醫療劇，《心術》中的話題和那些劇不一樣，我沒想像那些劇一樣來刻意制造矛盾。看我的劇你總會發現，里面的人物其實和大眾身邊的沒什么區別。所謂的矛盾都是生活中的小沖突。

　　廣州日報：那《心術》是否會是像港劇《妙手仁心》那樣的作品？

　　六六：不會，我們是醫療劇，不是愛情劇。不過里面會有感情戲，但重點還是放在醫生與病患以及病患家屬這三方關系上。我也和導演聊過，《心術》中很多都是手術啊、生死啊這種很沉重的話題，情節會很緊張，所以我們希望借鑒美劇的手法，在這種緊張的情節中加入一些緩解觀眾情緒的東西，例如以一些幽默來打破這種讓人窒息的緊張感，現在劇本我還在修改。

　　廣州日報：就《心術》而言，給人感覺故事性似乎不算很強，主線也不很清晰，有點散。這部小說改編成電視劇，對你來說是不是很費勁？

　　六六：電視劇會在我原著的基礎上做出比較大的改動，我的原著是日記體，這樣一來在編劇上其實工作量很大。日記體的寫法苦惱困擾我很長時間，很多故事架構無法展開。還好現在我還有修正的機會，拍電視劇的時候我就不用這個形式了，雖然改編的確辛苦。

　　廣州日報：你之前說過，自己“一方面在寫作，快樂地寫作，一方面在痛苦地編劇。寫劇本是我對寫作的罰款。”既然這樣，為什么不在寫小說之時就更主動地向電視劇本靠攏呢？

　　六六：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方面的問題。我只擔心這小說能不能寫完。作為一個作者我要把這小說寫完，這是我的困難。其他的，至于好不好，有沒有人喜歡，并不是我考慮的。

　　《蝸居》以前

　　《雙面膠》那活兒是我白送的

　　廣州日報：現在很多傳聞稱，由于近幾年來所編劇的幾個電視劇都很火，如今你的收入已經比最早的《雙面膠》時翻了30倍？方便透露一下你現在每寫一集會要價多少錢嗎？

　　六六：哈哈，看來不光我數學不好，很多人也數學不好啊。這事我早聽說了，當時還是我媽告訴我的呢。她來批評我，說你從哪造的謠，收入漲了那么多？30倍啊，假如當初《雙面膠》1萬元一集，現在你30萬元一集？

　　廣州日報：那你寫《雙面膠》時到底多少錢一集？

　　六六：我說實話你會信嗎？我寫《雙面膠》的時候，劇本費我一分錢都沒拿，而且在電視劇的編劇名單里都沒寫我，不信你去查，那部戲編劇的名字寫的是滕華濤和曹盾，那活兒是我白送的。估計我這么告訴我媽，她會暈過去。當時我挺著大肚子在懷孕，還連天連夜地寫劇本，我媽一直以為我看在錢的分上。也對，如果說那時是零收入的話，現在你說多少都沒錯，成百上千倍都有。

　　媒體也許只注意我說的30倍了，每個人都驚嘆我的好運，但沒有人注意我30倍后面的故事。到今天，我最大的快樂，其實不是你們關注的收入。

　　錢，我花得不多。認識我的朋友也知道，我依舊背著環保袋滿大街溜達，我依舊網購。有一天我沒這么高的收入，對我而言，生活都不會難受，因為我的內心很滿足。

　　作品稿酬

　　痛苦級別越高，價位自然越高

　　廣州日報：不管怎么說，你的稿酬也在不斷翻番吧？

　　六六：那是一定的，不給錢誰干活啊？在我看來，“拿兩千塊錢的薪水，要有一萬塊錢的范兒”。這句話是我看到的一篇文章的題目，我很喜歡。文章的意思就是，你如果打算就錢做事，那你一輩子都是給人打工且暗無天日的命。你唯一能出人頭地的原因是，你有野心，你志不在小。

　　我想，工作不是為別人，而是為自己。如果你把工作當成工作，你基本上一輩子就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了。如果你把工作當事業去奮斗，你得到的一定比你期望的高。

　　廣州日報：可是你開價高了也是事實。有沒有擔心被別人說你耍大牌？

　　六六：我對我自己寫的東西負責，有些人一年寫兩部，我可能兩年才寫一部，這樣算起來我的價錢也不是很高。而且我對于自己作品的價位一直是根據我創作時的痛苦程度而定的，痛苦級別越高，當然價位也就會越高，因為我覺得自己的作品值這個價錢。

　　廣州日報：如今很多的熱門電視劇都改編成了其他形式的作品，像《杜拉拉升職記》就出了電影又出話劇，你就沒想過把作品改編成其他類型的東西嗎？

　　六六：當然有。《心術》就會做一個系列產品，首先小說，然后電視劇、話劇，再然后是電影作品，整個團隊一起運作。而且，各個類型作品的風格也會不一樣，比方說《心術》的話劇有可能做成喜劇版，電影會做成懸疑版，我非常高興現在投資人跟我有很好的默契，投了大筆的錢，投資方敢這樣玩票，給我很大的鼓勵。

　　“御用女演員”海清

　　她說會友情價出演，還逼著我給她加戲

　　廣州日報：你這部新戲還會找海清出演。但現在她已經變成了“中國媳婦”，形象幾乎被大家定位成家庭小媳婦了。再演新類型的角色，你就不怕觀眾們不適應？

　　六六：當然不會了，海清是很有天賦的演員，而且很用心演戲。而且，這部戲也是說老百姓的故事，我還在想，我是不是也學一些編劇那樣，以后在自己的戲里多少客串一個小角色，出出鏡呢。我本來以為，以海清現有的身價，未必請得動她。沒想到，她知道我這部作品要拍之后，自己打電話過來，不但說會用友情價出演，而且還逼著我給她要演的護士加戲。原來我只想把這個角色當成一個配角，小說時也寫成了一個長得不起眼的胖護士，最后和二師兄結婚了。我本來想表達的意思是，真愛與美貌和身材無關。但她要演，就太漂亮了，只好就著她的形象改了。

　　廣州日報：但你跟海清一直“捆綁”在一起，不怕觀眾覺得膩嗎？

　　六六：哈哈，海清算是膩上我了。我跟她說，瓊瑤一生捧紅了那么多女演員，你怎么也讓我捧紅第二個演員啊。可她說，你這輩子別想了，只能捧紅我一個人。她是挺對我胃口的一個演員，因為我們都很直接。

　　廣州日報：當初海清是如何打動你的？

　　六六：我第一次見她是在《王貴與安娜》的片場，當時我去探班，海清見到我來也只是跟我很冷淡地打招呼，說六六老師好，給我的感覺她就像一只驕傲的天鵝。我一見她這個樣子，自然也端起架子不理她，所以我們只是禮節性地握了握手。但是在片場我看到她的演出，就覺得這個女孩不簡單。

　　直到后來很長一段時間后，我為數不多的一次到酒吧，偶然遇到了海清，兩人聊起來了，才發現彼此很投緣。再到后來的《雙面膠》、《蝸居》，我們就已經無話不談了，感覺相當于“閨密”吧。

　　鏈接

　　跟六六合作，海清不談錢

　　從《雙面膠》、《王貴與安娜》到《蝸居》，六六、海清這對黃金搭檔深入人心。對于這次在六六新作中出演女主角“美小護”，海清稱，希望在六六的每個戲里都能爭取到一個角色，留下自己成長的印記。

　　海清笑稱，跟六六合作不談錢，完全出于感情。而且，海清認為，命中注定自己該演《心術》，“今年3月份我住院開刀，在醫院待了一個多星期。那時已經在跟六六說要演這個戲，當時住院我還跟她說，我要看醫生如何做手術，多看看他們如何上下班什么的，算是為這個戲做了些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