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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不要因一時錯誤的憧憬而私渡來臺，否則將遺憾終身。”這是私渡來臺的大陸女子的心聲--她們希望家鄉(xiāng)的姐妹能夠聽到
臺北：大陸私渡女的“扎根”生活
“鈴……”幾天前的一個深夜，一陣急促的電話聲在大陸某駐臺記者站響起，這么晚了，會是誰？
電話那邊是一位女子的聲音，而且?guī)в型獾乜谝簟Ｂ牭贸鰜恚行┚o張。在記者耐心詢問之后，才被告知她是一位大陸女子，10多年前私渡來臺、目前在臺北一家工廠打工。她說自己非常想回大陸：“有什么辦法才能回去？”
“8·26”慘劇發(fā)生后，大陸私渡女問題再度成為兩岸社會的熱點話題。由于受當局阻撓，《國際先驅(qū)導報》駐臺記者無法按照采訪常規(guī)，直接對大陸私渡女在臺情況進行跟蹤調(diào)查，但通過采訪臺灣一個連續(xù)五個月跟蹤調(diào)查的婦女救援團體，我們還是了解到大陸私渡女在臺灣悲慘生活的諸多方面……
“小藍”之臺灣體驗：“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像個人！”
“小藍”是化名，今年23歲，她本來正在讀大學。
“我12歲起就到外地與姐姐一起住了，生病的父親還在家鄉(xiāng)。當初，我是因為想要到英國讀書，但是沒有錢付學費啊，就想打工賺學費，朋友的朋友介紹說臺灣是個打工天堂，我就和朋友一起坐車到福建。一到福州我就后悔了，跟介紹人說不想去臺灣了，要回家，沒想到他們馬上把我鎖起來。因為離開時很匆忙，什么東西都沒有帶，他們說錢啊、證件啊，甚至衣服等都不用帶，所以根本沒有辦法利用機會求救。
在來臺灣的船上，除了一起來的同伴，彼此都不認識，因為船艙空氣很不好，尤其又有人嘔吐有人小便之類的，根本就難受的沒辦法開口說話。有些人甚至上了船都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想著打工。坐了兩天的船到了臺中后，我們馬上被送到一個象停車場的地方，我和朋友分別被買走了，我被接到一棟公寓中，開始了不堪回首的‘人肉生活’。
‘經(jīng)紀人’要我賣淫償還來臺的費用20萬臺幣，不然不能回家，可是我根本一毛錢都還沒有拿過。我一天要接七至八個客人，通常都是在外面交易，生病時才可以休息。不管到什么地方我都有人看著，平時就被鎖在屋子里。我很想逃跑，但是要怎么逃？又能逃到那里去？被關(guān)起來的時候我常想起在家鄉(xiāng)的父親，到臺灣來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我不敢讓他知道，怕他病情會更嚴重。
出生至今，第一次覺得自己不像個人。很恨當初騙我來臺灣的人，把我的人生和夢想都毀了，我是那么想要去英國讀書啊。”
這段自述記者是在“臺北市婦女救援社會福利事業(yè)基金會”看到的。由于各種阻撓，記者多方聯(lián)系至今仍無法見到這些私渡來臺的大陸女子。
臺北“婦援會”副執(zhí)行長陳琬惠告訴記者，目前私渡來臺的基本都是女子，五個多月來，“婦援會”進行了一項大陸私渡女跟蹤調(diào)查，實地深入訪談了被拘留在全臺各地警局的25名大陸女子，平均年齡20歲，最小年僅15歲，有的來自福建、廣東，有的來自新疆、青海、四川、湖南，還有的來自遼寧、吉林、內(nèi)蒙古，“只要她們答應來臺，從那一刻起她們的人身自由就開始被控制。”
談起“小藍”的遭遇，陳琬惠感到“非常心痛”。“我對這個女孩子印象非常深刻，她看起來和別的女孩子有些不一樣，對自己未來要什么很清楚，和我談的也都是人生的規(guī)劃，而很少談到被控制的情況，好像希望這段經(jīng)歷能從人生中徹底抹去，永遠不再觸碰那巨大的傷口。”
像“小藍”這樣的大學生遭拐騙的不止一個。陳琬惠指出，并不是像有些人以為的那樣，只有邊緣、弱勢的女孩子才是人蛇集團下手的對象，只要有夢想，想多賺錢，就有被犯罪分子盯上的可能。
陳琬惠說，最讓她感到難過的是，“小藍”在談話中突然小聲央求她：“姐姐，可不可以帶給我一本英文書，我不想讓英語在里面荒廢掉，以后還想繼續(xù)出國讀書。”
臺灣輿論掀爭議：是“受害者”還是“共犯”？
26名遭拐騙的祖國大陸女子被臺灣蛇頭強行推下海，造成6人溺水死亡、2人受傷的惡性事件發(fā)生后，臺灣民眾普遍對受害的大陸女子表示出強烈的同情心，認為她們一定是“死不瞑目”，對犯罪分子則感到“非常憤怒”，一位民眾在罪犯落網(wǎng)后沖上去痛打他們，并罵他們是“畜生”，還有一位老板娘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說：“好狠心啊，他們自己怎么不跳下去？”
臺灣的許多媒體也都大篇幅地報道此事，譴責人蛇集團“滅絕人性”。在臺灣當局領導人將此事與“臺獨”在國際上屢屢碰壁聯(lián)系到一起后，臺灣的社會輿論也對此進行了抨擊，指責當局領導人不應該“將一樁令人發(fā)指的殺人事件，援引為政治籌碼”，“傷害了臺灣的良心”，呼吁當局：悲劇當頭，“多點人道，少點算計。”
臺北市婦女救援社會福利事業(yè)基金會也迅速召開新聞發(fā)布會，將調(diào)查的情況公之于眾，呼吁各方從人道立場出發(fā)，重視大陸女子被迫性交易的嚴重問題。
但也有極個別的臺灣媒體借此機會煽風點火，說這些私渡來臺的大陸女子讓臺灣“吃了大虧”，制造了很多麻煩，因此“絕對不能輕言開放”大陸配偶來臺定居、大陸人士來臺觀光或就學、就業(yè)。一家報紙還刊登了一篇對臺灣蛇頭的采訪，引用這個老蛇頭的話說，有些私渡來臺的女子“趁車子在等紅綠燈時跑光光”，“害得他們血本無歸”，還說有一次他“同情”全身濕透剛上岸的女子，給他們買衣服和吃的，結(jié)果被抓到后，“想不到對方還是一五一十抖出來”，“氣得他說不出話來”。把一個干了30多年人蛇行當?shù)淖锓笇懙煤盟茦飞坪檬┑氖芎φ咭粯印＿@個蛇頭竟然還在接受采訪時呼吁臺灣媒體應當關(guān)心一下他們的生意。
對于有媒體說大陸女子是前來“淘金”，甚至說她們是“共犯”，不少臺灣民眾以為是有道理的。對此，陳琬惠非常不以為然。她說，通過深入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這些大陸女子的遭遇其實是“人口買賣”的固定模式，“與十幾年前被押賣的臺灣原住民少女一樣，其本質(zhì)是人口買賣的問題。她們沒有人身自由，完全被人口販子視為搖錢的工具。她們對事實真相的了解度是不夠的，她們的行為和她們的主觀意愿是有很大差別的。”
她說，這些被賣來臺的大陸女子主要有兩種類型，一為好奇、愛玩，受朋友的蠱惑來臺；令一種是家境窮困，中途輟學至外地靠打工為生的女孩，大多受朋友的朋友、甚至男友的引誘，來臺“打工賺錢”，卻沒想到因此坐上賊船，駛向一個無論如何也無法想象的黑暗的未來。
大陸私渡女：千萬不要一時沖動
“姊姊，你不用驚訝，這種事情很多，熬不過去的，就會被丟入大海，反正她們沒身份，也沒有人會知道她們是誰。”年僅16歲的江西少女“為珍”，在向陳琬惠談到私渡臺灣時險被蛇頭推下大海的恐怖歷程時，用的卻是一種見怪不怪的“輕松”口吻，琬惠說，這種口吻聽得她“心里非常難過”。
“為珍”13歲就一個人離開家去福州工作了，因為她的弟弟患有精神病，所以她一直很想多賺錢幫忙家里。“聽朋友說來臺灣打工可以賺到許多錢，努力一點甚至可以月入數(shù)十到百萬臺幣，我就答應了。”
陳琬惠說，不知道為什么那些女孩子竟然會相信來臺灣一個月能掙那么多錢？如果她們了解到真實的情況，她們不會這么認為。
除了用賺錢當誘餌，蛇頭還會“利用一些女孩子渴望愛、渴望與人交流的心情，以交朋友的方式行騙。”琬惠說，這些女孩子通常是在情緒低落的時候被人蛇盯上，比如一個女孩子因為與男友吵架，自己在火車站徘徊，結(jié)果被騙來臺，還有一個少女從小父母離異，一直得不到家庭的溫暖，也成為蛇頭下手的目標。
另外，記者了解到，人蛇集團還在網(wǎng)上物色目標，一個安徽女孩說，她三個多月前坐了26個小時的火車到福州與網(wǎng)友見面，結(jié)果竟被三名男子捆綁雙手送上漁船。
貪婪的人蛇總是將十多名女子一次運送，若有不從絕對被拳打腳踢。在運送過程中，有的女孩子因為發(fā)現(xiàn)被騙，便情緒激動地大聲呼救，這時蛇頭會拿著大鐵鉤子過來威脅說，再鬧就把她鉤出去喂魚，如果威脅仍不起作用，還會給女孩子吃藥讓她安靜下來。有的蛇頭還趁著夜色，將少女單獨叫到甲板上施暴，若有不從，便要把她推到茫茫大海中。
這些被騙的女孩子因為知道臺灣距離大陸很近，所以一般都會相信犯罪分子說的“幾個小時就到臺灣”，而實際上她們通常要在密閉的船艙中沒吃沒喝地呆上三天三夜。“我還算幸運沒有死在來的路上。”“為珍”說，“我還聽說有人花了半個月才能上岸呢。”據(jù)了解，在海上，這些少女還會被蛇頭驅(qū)趕著換船，因為都是在夜里，有的少女看不清楚一腳踏空掉進波濤洶涌的大海，蛇頭也不會去搭救。
到了臺灣后，由于人生地不熟，這些被賣的女孩子由所謂的“經(jīng)紀人”看管。“經(jīng)紀人”一開始就說女孩子欠他們20萬或者更多的“偷渡費”，逼迫她們賣淫來償還。陳琬惠指出，這些“經(jīng)紀人”常常會帶這些女孩子去做美容、買衣服，然后以記帳的方式把這些錢都算在女孩子身上，要她們賣淫來抵，女孩子根本就拿不到什么錢。有的女孩子天真地以為把錢都還上就可以自由了，“其實這是永遠的無底洞，”琬惠說，“她們要一直像工具一樣幫‘經(jīng)紀人’賺錢，賺夠就被賣掉，繼續(xù)賣淫的生涯。”
據(jù)目前所掌握的情況，這些私渡來臺的大陸女子幾乎“個個都后悔”。一項針對這些女子的調(diào)查顯示，被拐騙到臺灣賣淫的大陸女子幾乎都是第一次來臺，近半數(shù)曾遭暴力傷害，九成五表示“不想再來”，顯見在臺期間獲得的幾乎都是負面印象。
記者在采訪中發(fā)現(xiàn)，其實很多私渡來臺的大陸女子在家鄉(xiāng)都有不錯的工作，有的是超市的收銀員、有的是飯店的服務員、有的是美容顧問，甚至還有的是護士，她們的收入本可以在當?shù)剡^上穩(wěn)定甚至小康的生活。但當她們跨出私渡來臺這一步時，這一切就都被毀掉了，她們很有可能再也逃不脫賣淫的命運，甚至再難見到自己的親人。
其實，臺灣固然有自己獨特的優(yōu)勢和鮮明的特色，但生活水平也并非像這些女子想象的那樣高，這里絕大多數(shù)都是為了生計辛苦工作的百姓。僅就生活的層面來講，臺灣的居民收入雖然比大陸居民高，但是這里物價昂貴，在臺北的路邊小店吃一碗普通的牛肉面也要合人民幣近30元，更不要說其他的生活成本。臺灣幾個大城市也并非想象中那樣繁華，不少對臺灣抱有很大期待的大陸居民一到臺北都會感到有些失望，甚至還曾有一位從山東來臺進行商業(yè)考察的年輕人悄悄問記者：“這里就是臺北么？”
“千萬不要因一時錯誤的憧憬而私渡來臺，否則將遺憾終身。”這是私渡來臺的大陸女子的心聲--她們希望家鄉(xiāng)的姐妹能夠聽到這種心聲。
臺灣警方：該到向“蛇頭”出手的時候了
“不要僅止于查獲性交易的大陸女子，對于背后復雜且龐大的人蛇集團卻視若無睹”，不能再姑息養(yǎng)“蛇”，否則“無辜死亡的悲劇將一再重演。”婦援會在“8·２6”事件后發(fā)出了這樣的呼吁。
“人蛇集團輕易地掌控每個大陸女子，還威脅她們一旦被查獲，說出越多真相，就得關(guān)在臺灣越久的恐嚇語。”琬惠說，婦援會的訪談調(diào)查顯示，當?shù)鼐焱ǔＶ蛔ミ@些賣淫的女子，而“經(jīng)紀人”和“車夫”卻安然無恙，或是抓到后疏于看管而逃跑；在被抓少女錄口供的時候，也多以性交易內(nèi)容為主，警察極少追問人蛇集團。另外一項臺灣某大學對這些被拐騙女子進行的調(diào)查顯示，有一成六的女子對警察的惡劣行徑印象深刻，三成多表示有警察威脅以“嚴辦”來索賄，甚至有一成多的女子被要求免費性服務。
據(jù)臺灣媒體報道，“8·２6”事件中將大陸少女推下大海的兩名兇手是有犯罪前科的，兩星期前這兩人剛剛因拐騙大陸女子來臺被捕，卻以“所犯罪刑不到羈押程度”為由，被“裁定為分別以5萬元和3萬元交保”。
“8·２6”事件后，迫于臺灣社會輿論的壓力，臺灣當局對進一步打擊犯罪做出了回應：如加強對一些容易私渡上岸地點的監(jiān)控、加重對人蛇集團的刑度、加強查核漁船、必要時沒收涉案船只等。但是，這些回應缺乏具體措施和實施的具體時間。
目前，有關(guān)“8·２6”事件中受害女子的賠償問題已經(jīng)在臺灣媒體上公開討論，臺灣一些民間團體也已經(jīng)在采取措施來幫助遭拐騙的大陸女子，婦援會于日前向社會公布了救援專線電話。
“已有一個被騙賣淫的女孩子偷偷打來電話詢問，”陳琬惠說，“她說很可能要帶著一批女孩子一起逃出來，我們很希望能為她們做點事。”
(國際先驅(qū)導報駐臺北記者朱華穎張承志)
福建：探訪私渡夢開始的地方
海水不干，私渡不絕。
對于這句話，福建省私渡的起起落落也許是最好的證明。
私渡就好像當?shù)氐囊还傻叵掳盗鳎綍r鮮為人知，但每隔一兩年就要來一次“大爆發(fā)”，往往能驚動整個中國乃至世界。8月26日凌晨，22名大陸女子搭乘兩艘快艇私渡赴臺打工，在苗栗通霄附近海域被臺中海巡隊海巡艇發(fā)現(xiàn)，臺灣“蛇頭”怕事情敗露，竟將她們?nèi)刻呦潞＃斐?人溺斃的慘劇。先不管“蛇頭”的貪婪，這些年輕女孩為什么非要踏上這條不歸之路？也許只有在她們的出發(fā)地，才可能找到最有說服力的答案。福州市連江縣琯頭鎮(zhèn)東升村是一個幾十平方公里的小村子，從外面看，房屋錯落有致。雖然并不十分豪華，但是也整整齊齊，凸顯福建鄉(xiāng)村人家的寧靜生活。然而就在2002年10月8日發(fā)生的中國人偷渡韓國，被拋下大海，致死25人死亡的事件中，琯頭鎮(zhèn)民就有11個。
東升村村委會門口的一個人看到記者在訪問，就走過來，當他聽說記者是來了解偷渡的，眼睛里充滿了警惕的神情，揮手讓我離開。撂下一句話，“要偷渡？找死沒人攔著你”。聽說他是村里治保會的干部。
一年過去了，哀愁仍然沒有從這里散去。東升村民陳娣家(化名)告訴《國際先驅(qū)導報》記者，其實在福州的長樂、連江和亭江等地，早已形成偷渡風氣。“不是沒有錢，就是覺得不出國丟人。”他說，有許多人家的年輕人考不上大學，甚至考不上高中，就覺得偷渡出去是一條冒險成功的捷徑。其實許多人也知道偷渡是一條冒著生命危險的險途，有的父母在兒子的腰上綁上五千、一萬美元以備急用，但是哪怕藏得再好，到船上也斗不過人蛇，所以現(xiàn)在坐船的人少了。一般去美國、英國都要20多萬，其實這筆錢在家里也能生活好，而且出去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掙回來。
據(jù)了解，今年以來私渡臺灣案件有激增之勢。僅“8·２6”慘案發(fā)生后數(shù)天之內(nèi)，又接連發(fā)生2起，參與私渡者絕大多數(shù)是女青年。
由于各種復雜的原因，福建部分地區(qū)尤其是福州沿海部分地區(qū)是偷私渡重災區(qū)、多發(fā)區(qū)，每次驚天巨案里都少不了福建人唱主角。因此，福建反偷私渡的任務十分繁重和艱巨。8月27日，福建省公安邊防總隊有關(guān)人士在接受《國際先驅(qū)導報》記者采訪時表示，“8.26”慘案發(fā)生后，福建警方迅速組織力量偵辦。截至8月30日上午10時，福建公安邊防總隊已抓獲涉案人員18名，其中“蛇頭”13名，包括4名臺灣人；另有5名涉嫌準備私渡去臺的女子。目前案情正在進一步審理中。
福建公安邊防有關(guān)專家指出，當前私渡臺灣案件多發(fā)，主要原因：一是臺灣的“人蛇”集團煽動性、蠱惑性更強。如為了鼓動人員參與私渡活動，近期大部分組織者已不再要求私渡去臺人員預付押金等，特別是女性只要“面試合格”就可以不交任何費用參與私渡，待得逞后再從打工工資中扣除。二是欺騙性更強。私渡組織者大都把臺灣描繪成“天堂”、“遍地是金錢”，誘騙私渡人員說去臺打工將會賺取高額工資。其實大部分私渡人員一上岸后，“蛇頭”集團就把其控制起來，特別是迫使一些女青年從事色情服務；三是臺灣當局對拐賣人口入境和色情業(yè)處置很輕，起不到懲戒、震懾作用；四是臺灣娛樂場所、色情行業(yè)對女青年需求很大。
(國際先驅(qū)導報駐福州記者蘇杰 特約記者黃山)
采訪手記：告訴你一個真實的臺灣
犯罪分子在誘拐那些天真的少女時，常常把臺灣描繪成一個“打工的天堂”——“很大、很好玩”，而且“錢好賺”。對于那些聽著臺灣流行歌曲、看著《流星花園》長大的女孩子來說，這種話的確有一定的可信度。
由于臺灣當局遲遲不開放兩岸全面直接“三通”，而且不開放大陸居民直接赴臺旅游，所以只有很少量的祖國大陸居民到過臺灣，臺灣在大陸居民的心目中，始終有一種神秘感。臺灣到底什么樣？那里好像很富裕，究竟有多富裕？那里是不是很好玩？是不是很好賺錢？
本文試圖通過一些私渡來臺的少女的遭遇，告訴你一個真實的臺灣。但是，耳聽為虛，媒體的作用總是有限的，人們總是固執(zhí)于一些成見而想當然地采取某些行動，就像近些年臺灣人普遍了解大陸經(jīng)濟發(fā)展迅速、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但卻有父母堅持認為孩子去北京參加夏令營賓館里會沒有自來水，一定要給孩子帶上臉盆。因此，能夠讓大陸居民客觀地看待臺灣、認識臺灣，是需要相當多的人眼見為實的，一位到過臺灣的大陸居民在談到那些私渡去臺的大陸女孩子時說：“她們一去就會知道上當了。”甚至一位常去大陸旅游的臺灣民眾都對此很疑惑：“大陸不錯啊，她們?yōu)槭裁匆斑@么大的險來臺灣？這里有這么好么？”
盡管如此，記者還是要寫下這些故事，因為這些女孩子的遭遇實在“令人心酸”，因為那6名被蛇頭強行推下海溺水身亡的花季少女“實在冤枉”。
(國際先驅(qū)導報駐臺北記者朱華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