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兩天，是世界聞名的芬蘭作曲家西貝柳斯辭世52周年的紀念日。

　　西貝柳斯譜寫了芬蘭最偉大的民族主義音樂作品《芬蘭頌》，被譽為“芬蘭音樂之父”。自1950年起，赫爾辛基便舉辦一年一度的國際音樂節(jié)———西貝柳斯音樂周。

　　作為西方音樂史上舉足輕重的人物之一，西貝柳斯被認為是北歐最杰出的作曲家。

　　走進他的故居，聆聽不朽的音樂，感受大自然的生命偉力。

　　以愛妻之名命名愛巢

　　去芬蘭，西貝柳斯故居是不容錯過的一站。這位芬蘭國寶級人物，為芬蘭乃至世界留下了許多影響深遠的音樂作品。

　　芬蘭素有“千湖之國”的美譽，距離首都赫爾辛基30多公里處的圖蘇拉湖畔，更是景色宜人。郁郁蔥蔥的松樹參天，一座木制的兩層樓房遙遙可見。在當?shù)貙в蔚膸ьI(lǐng)下，我們開始了一段美妙的西貝柳斯故居之旅。

　　1904年，西貝柳斯搬到這個命名為“艾諾拉”的鄉(xiāng)間別墅隱居，那正是他妻子的名字。

　　“艾諾拉”置于曲徑通幽處，它的正屋右邊有一個桑拿浴室和一口水井，正屋后有一個小花園，每當陽光傾瀉而下，盡顯一片淋漓生機。推門而入，以棕黃色為基調(diào)的屋內(nèi)彌漫著一股木頭中固有的暖馨氣味，環(huán)視四周，不論是經(jīng)典的歐式家具，還是垂吊的水晶燈，都彰顯出低調(diào)的華麗，讓人覺得舒適之余又油然升起一點肅穆感。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那架靜靜矗于一角的黑色大鋼琴，西貝柳斯便是在那些看似枯燥的黑白琴鍵上彈奏出跳躍靈動的音符，創(chuàng)作出變化莫測的樂章。

　　每位來到“艾諾拉”的拜訪者都會自覺地把腳步放得非常輕緩，生怕驚擾什么人似的，特別是在進入西貝柳斯的書房時，都顯得有些小心翼翼。書房里的家具陳設和西貝柳斯的專用座椅，都按照他生前的習慣放在原來的位置上，據(jù)說他就是在那里修改完成了被后人譽為世界十大著名小提琴協(xié)奏曲之一的《d小調(diào)小提琴協(xié)奏曲》。這部作品以真摯明快的熱情和獨具特色的音樂風格，成為世界小提琴協(xié)奏曲寶庫中的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它使西貝柳斯在國際樂壇上的聲譽越來越高。

　　在屋子底層還有一間單人臥室，里面安放著一張辦公桌和一張單人床，這位偉大的音樂家就是于1957年9月20日在這張床上安然睡去的。后人看了，不禁唏噓。

　　在靈感小道創(chuàng)造不朽

　　靜謐的林間小道將“艾諾拉”愜意地擁入懷中，身處如此得天獨厚的環(huán)境，西貝柳斯已然是將自己毫無保留地融入其中。

　　據(jù)當?shù)貙в谓榻B，這位天才作曲家當年最喜愛在林間小道上散步，每當靈感閃現(xiàn)，便會拿出鉛筆和空白的五線譜紙記錄下，然后來回踱步打腹稿，一旦胸有成竹，就立即回到工作室將樂曲一氣呵成。

　　踏上同樣的土壤令人忍不住開始想像：西貝柳斯獨自漫步于森林中，細看已枯黃的樹干上冒出新芽，于是有了那部情調(diào)明靜而富有希望的生命贊歌———《第三交響曲》，處處散發(fā)出田園花草般的芬芳氣息。又想像：西貝柳斯常會聆聽細碎卻包含變化的風聲。風勢細微，萬木微動；風勢稍急，林葉長吟，最后一團旋風掠過參木樹梢，萬葉齊鳴，戛然即止。于是他創(chuàng)作的曲子也有了異曲同工之妙，如《第四交響曲》讓人聽罷，凄美無比，待聽到《第五交響曲》，音符卻又好似萬木在狂風中舞動，天地為之激昂。

　　或許真的是與自然的“零距離”接觸，促發(fā)了西貝柳斯的靈感，也使這些平凡的林蔭道成了不平凡的“靈感小道”。

　　于大自然中找尋自我

　　酷愛大自然的西貝柳斯在“艾諾拉”度過了半個多世紀的光陰，他一生中的大部分作品也都是在這里完成的。

　　同行者中有一位是上海音樂學院的老師，對西貝柳斯頗有研究，他深情地說聆聽大師的音樂，仿佛是在觀賞一部畫質(zhì)絕美的電影，里面有迭雪覆冰的森林，還有迷霧籠罩的神秘湖泊，在遐想北歐自然風景之余，還能體味到芬蘭的民族氣息。

　　真正熱愛西貝柳斯的人都會發(fā)現(xiàn)，大師對大自然的感情近乎癡戀。他不僅熱愛大自然外在的美，還對祖國湖泊、廣袤森林和孤獨荒野有著深厚的感情，就連土壤中的根、北方的風以及湍流的力量和節(jié)奏，他都熱愛，而最后，這一切聚集成一個整體，表現(xiàn)的正是生命本身的力量。在他的旋律、和聲、配器的色彩上，我們可以聽到北方的灰暗與陰冷、蒼涼與粗獷。他曾寫道：“我確實是一個夢想家，一個大自然的詩人。我愛田野森林、湖泊群山的神秘的聲音……我很愿意被稱作大自然的藝術(shù)家，因為對我來說，大自然的確是群書之書。大自然的聲音是上帝的聲墻，一位藝術(shù)家只要在他的創(chuàng)作中運用一點點它的回聲，便會得到很高的獎賞。”

　　或許真的與大自然“通靈”，使得西貝柳斯的音樂綻放出與眾不同的魅力。

　　相信只有真正熱愛大自然、感悟大自然的人，才能領(lǐng)會如此生命力的源泉所在，也只有真正熱愛音樂的作曲家，才會運用如此具有生命力的手法。

　　對這位偉大的芬蘭人最好的紀念方式，莫過于在他的故居，靜靜聆聽一段他創(chuàng)作的音樂。在音樂不朽的生命中，感覺到大師生命的另一種綿延。(任春 石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