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圓》：八卦張愛玲是場無聊的意淫

　　◎文/蕭蕭 ◎插圖/齊旋

　　若不是故事中的主人公們都大名鼎鼎，誰會管隔壁鄰居家的前衛女性愛上有婦之夫的花花公子這樣無趣的傳聞呢？

　　張愛玲小姐又一次最后遺作《小團圓》面世了，一經出版，立即引起風潮。

　　可是張愛玲已死，剩下的歷史只有書頁中的只言片語，無從證實。在故事中的主人公都差不多死絕之后，把這樣具有話題性的書籍公之于眾是一種極其商人的做法：一方面是市場巨大，整個華人圈子都對張愛玲這般傳奇女性頂禮膜拜；而另一方面，下過無數好雞蛋的雞終于開始講自己的故事，更是引人無限遐想。《小團圓》一如張愛玲其他名篇那樣，被一品再品，現在網絡上就充斥著很多把對書中人物和現實人物進行勾兌的帖子，學者名仕和文藝青年們恨不得把張氏以及胡某人在世寫下的所有文字一一對照，力圖還原出那些已經消逝的故事的根本面目來——其實說實話，如若不是這些八卦有看點，書中晦澀的情節和大量出場的瑣碎人物，真的影響閱讀快感。《小團圓》作為一本文學作品，不好讀。

　　只是，這些寫在《小團圓》里的故事，有多少還是張愛玲。人都死了，就算我們大家討論得熱火朝天，都尚且算是猜想。而張氏的愛情就真的那么具有傳奇色彩么？若不是故事中的主人公們都大名鼎鼎，誰會管隔壁鄰居家的前衛女性愛上有婦之夫的花花公子這樣無趣的傳聞呢？

　　說真的，大眾現在的品位極其奇怪，每天更新的娛樂圈八卦已經無法滿足他們的胃口，而這些文化名人的家世背景、感情經歷也極有市場：徐志摩的三段戀情早已街知巷聞，連巷口開店的大媽也許都能說出林徽因、陸小曼的名號；李敖也總是把自己的情史一而再，再而三地脫出來現，偏偏又有電視臺肯為他做無數專題；倪震由于自己名門身份，搭上的更是迷倒萬千少男的大玉女，小三的故事讓全城人聲鼎沸。畢竟討論這些人的傳聞，總顯出幾分自己的才學品位不同狗仔抑或大媽。

　　文人們留下珍貴的文化遺產，而或許他們更是希望讓千秋萬代都長留話柄。現在，由于尚有線索可查，我們還能保持鎮定地去追尋真想，探索他們的內心世界。誰知道過個千八百年，我們會不會像演繹楊貴妃和唐明皇或者柳如是的傳說般，把種種另世的愛情夾雜其中，變成志異外傳。

　　細想文人故事，他們筆下的故事，未必就是他們；他們所謂的愛情自傳，或許也多是幻想——他們不過是愛上了自己的愛情，然后妙筆生花，大眾的窺測，更多是一種無聊的意淫。